我抬起头,正好迎上了她的目光。她有些兴奋的看着我,眼中冒着七彩炫光,恨不得赶快揍九矢一样的样子。
我嘴唇微张,正想要说些什么时,她立即做出“嘘”的样子,闭上一只眼睛,食指放在唇前,笑眯眯的样子竟让我有些心动。
“你什么也不用说,我可是依附于你身体的一缕灵魂,你所想的我都明白。当然,你也不必担心,我只有你能看见。”
我立即环视了周围一圈,周围的人没有丝毫反应,就算是离我最近的千葉也一样,果然只有我能看见吗。
因为不是实体,这位“神明”可以在万物间任意穿梭,就像现在一样,她正处于一个座位中间,上半身在我身前,而还有还有一半则处于座位之间。
千葉一脸沉醉的抱着我的手臂,看来她丝毫没有为九矢的到来而担心。
但是,我的内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涌出,瞳孔也开始微微泛红,情绪越发的不稳定,感觉身体就要被什么东西所控制。痛苦似火山,从全身迸发,让我有些难以忍受。
看着我的反应,千葉突然意识到什么,看了看我的眼睛,心里开始发慌了。
“雪儿,你不会是……”
“是的,我的病发作了!”
说起这个病,就不得不说说比七年前更早的一件事了,那是我差点成为零的一场灾难……
那要追溯到我六岁的那年。当年,我还正就读于城市市郊的一所小学的一年级,根本不知道自己家原来是这样一个有权有势的家族,过着平凡但充实的生活,没有来自尘世的烦恼,日子真是平静而祥和。父母也从未告诉我真相,连职业也是想方设法的抚弄过去,对于爷爷也是轻描淡写的说是个科学家。爷爷每次回家也是打扮的和平常人没有两样,直到那件事降临……
那一天,一只零在上学期间挤在人群之间潜入了学校,当时正值严冬,几乎没人会在意他过低的体温吧。你说也是,门口的保安居然因为晚上熬夜打游戏没睡觉,整个人白天都是迷迷糊糊的,把零放进去了都不知道,说好的职业操守呢……
之后的事自然也不必多说。呐喊,呼救和零的笑声交织在一起;鲜血,泪水在空中飞溅,黑暗与恐怖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。那时,我们才明白没有VX使用者的保护,我们到底是多么弱小与无助。无论你如何挣扎,终究还是逃脱不了零的追杀。
那粗心的保安也是无能为力,在使命的召唤下,最终为了拖延时间殉职了。许多老师也为了保护我们,一个个都牺牲了,可这却无济于事。
我慌乱的在走廊里奔跑着,零的刺耳的笑声,一直在走廊里回荡,距离我越来越近。我转身钻进了一间教室,将门反锁了起来,全身颤抖着躲在讲台中央一个缝隙里,这里本来是用来放一些教学用具的地方。我害怕得头顶不停的冒着冷汗,全身每一个神经都紧绷着,双瞳缩小,从中流露出无尽的恐惧。
泪水不断从眼眶溢出,顺着脸颊流下,任其打湿我的衣裳与长发。我咬着自己的嘴唇,让发出的喘气声和哭泣声尽可能的小,以免让零听见。但是,我还是太天真了。
“哦吼,瞧瞧我发现了啥,一只可怜又无助的落单的小不点!”
它的话音未落,“轰——”的一声从门口传来。教室的门被它一脚踹倒了。
我被发现了?
它肆意地大笑着,笑声里蕴含着它内心的欣喜。“哒…哒…哒……”脚步声越来越大,我可以明显感觉到它正在向我走来。我的心跳声同它的脚步声在我耳畔回响,恐怖的气息在空中弥漫。
我用双手捂住了嘴,这种气氛让我害怕得想叫出来,可是大脑清晰地告诉我不行,必须要忍住。
它走着走着却停了下来,并没有走到我所在的位置。环顾四周,它没有发现任何动静,只有轻风从窗吹入,微微掀起了窗帘,点点光芒从缝隙里透出。
停留了半分钟左右,他转身向门外走去,边走还边因为什么也没发现而叹气,用略带遗憾的口气说道:“没在这里吗?看来是我搞错了。”说罢,它便失望的离开了。
听着脚步渐渐远去,我放下了捂着嘴的双手,送了一口气。说实话,这半分钟可把我憋死了。
本以为逃过一劫,可正当我叹气后抬头看向头顶的瞬间,一张大脸出现在我眼前。他面部扭曲的笑着,双眼直直地瞪着我。
“啊——”
“小不点,真以为我找不到你吗!嘎嘎嘎……”它的笑声令人感到恶心,从中可以听出其心中的扭曲。
我惊慌地拿起身旁的一副三角板,直直的向他的头顶砸去。“当——”正中靶心,这副三角板直接在它脸上留下一条红色的印痕,边缘锋利的角还刺中了它的右眼,疼得它嗷嗷直叫,立刻把头缩了回去。
“人越是在即将胜利之时,就越容易露出破绽。”这话可是一点也没说错啊。
他气急败坏地一脚踹翻了讲台,面目狰狞的看着我,好像恨不得把我给吃了。一边用手捂住被戳到的右眼,忍着痛楚,一边又气急败坏地瞪着里,这般模样真是既让人害怕又令人想笑呢。
趁着这个机会,我立即从这缝隙里钻了出来,跑到一堆桌椅之间,用尽全力掀翻了周围所有的桌椅,当然也给自己身后留出一条退路,总不能把自己的后路都切断吧,我可没有傻到那种程度。
不过天真的我又怎会明白,这种行为只是做徒劳无功的罢,它走近一脚便踏平了这些桌椅的身体。它们连最后的“惨叫”也没能发出,就已成为一张再也无法复原的薄板。
看它的表情就能明显感知到它的愤怒,双眼透出鲜明刺眼的血红,像光打在血液上反射出的光一般。嘴里上下两排的牙紧紧贴在一起,摆出令人生畏的模样。
它迈着步子,缓缓向我走来,每一步都使出了恐怖的力道,在地板上踩出一个又一个的凹坑。那些杂乱无章的躺在地上的座椅,顷刻间便化为残骸,丝毫没有阻挡住它的脚步。
我害怕地向后退着,一不小心被身后的椅子拌倒,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。它还在靠近,还在靠近……我只得抬头望着它的模样,并且不自觉的后退,后退,直至退到了墙角。
已经……没有退路了……
我蜷缩起身子,模样像躲在洞里的老鼠一样,全身颤抖,不敢发出一点声响。它停在了我的面前,看着我大笑了起来:“小兔崽子,无处可逃了吧!放心,眼睛一闭就过去了,不会感到痛苦的。啊哈哈哈……”
刀起刀落,一道光从我眼前划过。“当——”的一声,刀在墙上激起点点火星,留下了一道漆黑的伤痕。我下意识地把头向旁边一撇,看着刀刃从我的耳边呼啸而过。
呼——还好,它的刀打偏了……
刀刃直接嵌入了墙里,只是割下了我的一缕黑色的的秀发。我惊恐的盯着它的刀,离我已经只有不到一厘米远,只要在向右挪一点,我可能就丧命了。
它似乎有些愤怒,好像就连天老爷都在阻拦它一般。它非常轻松地就将嵌入墙的刀刃拔了出来,然后一脚踩在了我旁边的墙上。
“切,你小子命可真好,这都打偏了。躺好不要动,下一刀一定送你上路!”为了缓解尴尬,它故意放大了嗓门。
我抬头望着它将刀再次举过头顶,紧张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。我看得出来,它这次已经认真起来了。
“再见啦!”它怒吼着,刀刃向我的头上砍来。
忽然,眼前一道白光乍现,刀刃顿时化作零星的碎片,似夜空中的点点繁星,在乌云的遮挡下失去了光泽,消失在夜空中。我呆呆地看着这些碎片从半空中陨落,不知应该用何种心情去回应。
下一刻,它的腰间鲜血飘洒,飞溅在我的脸上,碧蓝色染上了我的衣裳。那出血量可真是超大的,上半身基本都湿了。它的上半身沿着流血的伤口滑落,露出了它体内的椎骨和一摊鲜血。
在它上身落地的瞬间,后面出现了一道黑影。同我一样留着一头长发,眼里透出犀利而尖锐的眼神,浅浅的皱纹趴在他的脸上。他将沾满了鲜血的剑收回腰间的剑鞘里,一脸严肃的看向我。
“爷爷……”我向他叫道。
没错,眼前这人便是我的亲生爷爷。虽然与我以前所见的他完全不同,但是这张脸,这个眼瞳我是绝不会认错的。我们家族的瞳孔是这世界绝无仅有的蓝绿色,我见过拥有这种瞳孔的人不超过五个,蓝色的内瞳孔外附着一环淡绿色,好似有光芒散出一般。
他认出我的瞬间,同我一样惊呆了,愣在原地。不过一会儿他便恢复了常态,从VX中取出一张洁净的手帕,立即走到我的面前,微笑着蹲下为我擦拭脸上血。爷爷手上的温度从手帕另一端传来,脸上觉得暖暖的。
但擦拭完后他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,微张着嘴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。然后将我抱起,向着校门口冲了出去。因为刚刚过于恐惧,我的双腿都已发软,不停地微微颤抖着,走路什么的是不可能了。
校门口停着一辆上千万的豪车,一看就知道是哪个公司老总的车。站在车边的秘书将门打开,爷爷二话没说将我放在了车的后座上。这座位的质感,就如同坐在了棉花团上般柔软,坐上去的一刻感觉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……咳咳,跑题了。
他向秘书细声细语的说了些什么,然后就坐在了我的旁边。他和蔼的笑着,看着我仍在颤抖的腿,跟我说不要担心,学校的事已经解决了,要我放轻松。
学校的事的确是解决了,不过我身上的事可不简单。因为,通过车窗玻璃我已经看见了一切,我的皮肤已经被零血染成了蓝色。
车在路上飞速行驶,同一阵风般刮进了公司里,直到此时我才知道家族的真实的模样。
之后,经过一系列严格的检查,我被查出身为零血亲和体质,对零血的融合吸收率极高,且吸收速度是常人的两倍以上。不过,零血在我体内的活跃度并不高,几乎处于深度睡眠阶段,对身体没有太大影响。
爷爷告诉我,我不能再触碰到任何零血了,新鲜的零血很可能导致我体内本沉睡的零血活性化,到时候可能真就不回来了的。至于其他使其活性化的条件,目前因为案例太少,还不是很清楚。但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,他每天都给我一种特制的药,听说是公司特地为我开发的新式药剂,对零血又抑制作用。
可自从公司出事后,我就断了药的服用,零血活性化的经历也越来越多,每次活性化都对周围的环境造成可怕的破坏,最近一次甚至直接夷平我朋友家的后山,还好神明出手,否则我怕就真的控制不住把她家给炸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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